【葉子】
到底自己一個人比較輕鬆,還是有人陪比較快樂?五年前有份「邊緣人量表」,從最輕微的第一級「一個人去逛超市」到最高的第十級「一個人去做手術」,挑戰人們的孤獨耐受度。
這一晚,我自己搭車到了好遠的地方去買了心心念念的甜點,然後再自己搭公車到市中心、找了一家餐酒館吃晚餐,一度想直接攔計程車算了,說來丟臉,我很會搭捷運,但我真的不太會搭公車,永遠搞錯方向然後看到正確的車從對向車道開走。
對比旁邊的人都是一群一群、一桌一桌,就我一個人自己坐在吧檯,滑我的手機、喝我的調酒,點了一盤義大利麵,默默地吃完,心裡暗自想,服務生跟bartender 應該都覺得我根本極致邊緣人吧,自己一個人來這種眾人歡聚的場所,不尷尬嗎。
我說:「有時候覺得訊息打開也不知道要找誰聊天,然後就覺得有人可以聊天有這麼重要嗎,但好像也還是滿重要的」
他回:「我的訊息已經999好久了,然後真的想說話的時候,還會不知道要找誰」
在生命的歷程裡,身邊的人來來去去,有人始終在你身邊繞來繞去,有人只短暫出現一下子、然後消失一輩子,也有人至今仍相伴左右,但無論他能陪你多久,都沒有人能像你自己陪你自己那麼久。
他說:「如果要找吃吃喝喝的朋友應該也不難,只是那樣滿空虛就是了,你可以每天去找那些XX啊、OO啊,一定24小時都有人,但根本是虛擲光陰」
除了自己出國,連人在台灣,我也會自己找飯店去住,如果有邊緣人大賽,我應該可以名列前茅。不是因為真的沒有人可以一起,也不是孤僻到只喜歡自己一個人,而是大部分的時候,我覺得自己一個人比較自在,因為我太容易緊張了,能讓我完全放下戒心、沒有負擔地相處的人真的很少,不是不喜歡對方,而是擔心很多事情,擔心對方不開心、擔心對方不盡興,擔心_______。
他又補充:「人不對還不如自己去吃,跟對的人>自己>跟錯的人」
說到這,如果能選擇,有「對的人」陪好像還是比較不錯的,但如果沒有,也能開始練習從「忍受」孤獨,變成「享受」孤獨,能把自己照顧好了,有沒有對的人出現,你都能過得自在。
今天我想聽,阿桑的《葉子》。